19世纪和20世纪初，美国先后有两个大的文学流派，一个是浪漫主义，另一个是现实主义（还包括自然主义），大体上以内战为分界线。这个时期美国经常出现了一批享有盛名世界的作家和诗人。第一个取得世界声誉的作家是华盛顿·欧文（1783～1859），他享有美国文学之父的称号，主要作品有《纽约外史》、《见闻札记》等。当时欧洲人看不起美国，就像现在发达国家的一些人看不起第三世界的人一样。

欧文是美国第一个获得欧洲人否认的作家，他在称赞欧洲文化时，总是不忘保卫美利坚民族的声誉。他有这么一段话，现在第三世界的人读书一起，可能会有一番感叹：“我从有所不同的哲学家的著作中写：一切动物在美国都发育了，人也还包括在内。因此，我想要，欧洲的伟人认同比美国的高超，就像阿尔卑斯山的峰巅相比之下低于哈德逊高原一样。

看见许多到我们这儿来的英国游客趾高气扬，我的点子就获得了印证。我可以断言，这些人在本国或许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我想要，我要凭吊那块神秘的土地，谒见那个巨人般的民族——我就就是指那儿发育出来的。”今天，这些被当年欧洲一些人指出是发育的人的后裔于是以致力于全面支配这个世界。19世纪上半叶美国浪漫主义小说家中影响仅次于的是霍桑（1804～1864），代表作为《白字》（1850）。

库柏（1789～1851）也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废奴文学的代表有斯托夫人（1811～1896），她的《汤姆叔叔的小屋》（1852）出版发行当年销量约30多万册。后来林肯总统会见了她，与她打趣，说道她是一个“写出了一本书，引致了一场大战的小妇人”。总的说来，像华盛顿·欧文一样，19世纪的美国文人都在为创建独立国家的民族文化与文学而希望。

爱默生（1803～1882）指出需要过分重视欧洲传统，而应当从美国的现实生活中汲取民族精神和力量的源泉。他说：“我们何以要在没什么生气的历史废墟中思索，让当代人穿著变黄过时的服装去出丑呢？今天的太阳也在闪亮。这里的地里有更加多的羊毛和亚麻。这里有新的土地、新的人、新的思想。

我们拒绝有我们自己的作品、自己的法律和自己的宗教。”1837年，他在哈佛大学优等生联谊会上公开发表《美国的哲人》的演说，敦促建构美国自己独立国家的文化，在文化界引起轰动，有人誉之为“我们的思想独立宣言”。19世纪下半叶，美国经历了内战。

内战后，美国转入领先于欧洲的时期。到该世纪末，一批大财团蓬勃发展，大有左右国家经济命脉之势。在这个“镀金时代”，整个社会不择手段地执着财富，而且显然有一些人从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出了百万、千万或亿万富翁。

有良心的作家仍然沉醉于浪漫主义的梦想之中，开始主张认清人生、谈出有真话，抨击资本主义很快发展过程中的阴暗面。从此，悲观向下并充满著向往的文学创作风格开始退出，抨击各种丑陋现象或者特别强调宇宙的高傲、人生的伤痛的风格开始发展一起，现实主义文学支配了文坛。威廉·狄恩·豪威尔斯（1837～1920）是现实主义的奠基人物，一生中仅有文学评论就写出过1700多篇，曾通过兼任杂志主编，引荐过一些青年作家，使其崭露头角，其中有马克·吐温。他的代表作是《塞拉斯·拉帕姆的发迹》（1885），谈的是19世纪中期波士顿一个暴发户的故事。

主人公拉帕姆是一个典型的普通美国人，他身材身材矮小、强健，习一口乡下方言，并未接受正规化教育。他参与过内战，曾晋升为上校，所以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称之为他为“上校”。这个快乐的四口之家因经营颜料生产而经商，靠的是祖上找到而传遍他们手中的一种可以做成优质颜料的矿物。他的公司最兴隆的时候在国外有多处分公司。

作为一个暴发户，他当然梦想转入波士顿的上流社会，决意在市中心建一所富丽堂皇的住宅。在住宅仍未造好时他的企业却在竞争中失利了。这时英国一家公司不愿出售他濒临破产的产业，但他考虑到铁路公司将不会借此介入，而使买家倒是，实在不不应违反自己的良知让人家代自己损毁，因而拒绝接受出售，最后携同妻女回老家为生。

由于他在心情幻觉之际，无意中引发了火灾，把还在施工中的房子也烧毁了，结果拉帕姆变为了一个确实的穷人，但他的真诚和怜悯使他在道德和精神上获得了升华。如果说，拉帕姆的发迹是美国镀金时代的一个辛酸，那么作品的结局却反映了威威尔斯的理想，是对19世纪后期美国社会的贪腐与为富不仁者的抗议。马克·吐温（1835～1910）是这时期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出生于密苏里州的佛罗里达，父亲是个地方法官，他12岁时父亲去世，开始了独立国家的劳动生活。

先后当过印刷所学徒、送报人、水手和舵手。南北战争愈演愈烈后，航运不景气，他到西部去找矿，但艰辛几年一无所获。后来他当上了记者，结果迅速崭露头角。他的文风是诙谐和辛辣的嘲讽。

最知名的短篇小说是《竞选州长》（1870），长篇小说的名作有《镀金时代》（1873，与人合作），《汤姆·索亚历险记》（1876）、《王子与贫儿》（1881）、《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1884）。在马克·吐温的作品中，中国人最熟知的有可能还是《汤姆·索耶历险记》。这是以密西西比河边的一个小镇为背景的少年读物，但任何年龄的读者都会青睐它。

书中写出的是顽皮的汤姆和他的伙伴哈克贝里·费恩以及汤姆的女友的许多故事，不少是作者的亲身经历，有许多符合孩子心理的有意思情节。《竞选州长》认同是他的短篇小说中中国人最熟知的一篇，看了这篇小说的人，都会对当年美国的贪腐和作者的嘲讽天才有深刻印象的感觉。杰克·伦敦（1876～1916），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父亲是倒闭农民，家庭总是正处于贫穷之中。他自小就专门从事体力劳动，后来曾这样写到：“十岁我就上街卖报……早晨三点一起分报……放学以后买晚报。

星期六停泊车，星期天到扯球场老大人横靶子”，“赚到的每一分钱都转交家里”。14岁他入奥克兰的一家罐头厂当学徒，在那里，他有时“一口气干18～20小时，有一次埸腊了36小时”。

他问道：“我不告诉，在奥克兰是不是一匹马挣钱的时间有我这么宽？如果这就叫生活，那么我从不眷恋。”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生活，15岁时到旧金山港口腊了一段时间的“蚝贼”（在海上违禁捉蚝——牡蛎）。后来又到船上当过水手，到过日本。

接着又在黄麻厂和铁路工厂腊粗活。1894年，杰克·伦敦18岁时美国再次发生了相当严重的经济危机，大批工人失业，以西部几个城市的失业工人为基础构成了“工人军”向华盛顿进占，他也参与了这次进占，但旋即后解散“工人军”。靠步行和鸡火车，他在全国各地流浪，在尼亚加拉曾被警员作为“无业游民”处罚做到苦工。

回家后，他以难以置信的毅力边劳动糊口，边刻苦读书。1896年，阿拉斯加找到金矿，他随着成千上万个淘金者涌到阿拉斯加，但他没淘到金子，却得了“怕血症”，于是又返回了旧金山。由此他决意仍然背叛劳动力，而是想要专靠背叛脑力，在来回往返图书馆和当铺的生活中开始了文学创作。他的非常丰富的人生经历和渊博的科学知识在作品中获得了充份的反映，沦为他的作品更有读者的一个最重要原因。

主要作品有《深渊中的人们》（1903）、《野性的高声》（1903）、《海狼》（1904）、《铁蹄》（1908）、《马丁·伊登》（1909）。《马丁·伊登》前半部具有自传性质，取材于作者早年的经历和后来的崭露头角过程，当然主要故事情节是虚构的。

水手马丁·伊登在一个无意间的机会撞到律师摩斯的家，这家的资产阶级小姐罗丝讨厌这个精力充沛、才智过人的无产者。马丁·伊登实在她美德、高尚，有文化教养，也爱上了她，并在罗丝的爱情的希望下勤奋文学创作。他一旁打零工，一旁文学创作，有时穷得吃不上饭。罗丝在父母的赞成下再一与他解除了往来。

尽管如此，马丁·伊登经过很大希望后再一崭露头角，许多过去看不起他的人跑完来笼络他，罗丝也哭哭啼啼地拒绝与他完全恢复关系。但马丁·伊登在爬上社会顶端后找到一切都是空虚的，精神垮了，以自杀身亡完结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马丁·伊登要自杀身亡，或者说为什么他爬上社会顶端后不会精神瓦解？这是因为他最后找到上层社会的伪善。

当马丁·伊登还是个水手时，首度转入罗丝的家，他十分讨厌这个“高等的社会”，指出他们都是些纯洁高尚的人；当他磨难千辛万苦挤入这个“社会”时，他找到那些银行家和律师等上等人都是些愚昧无知、卑鄙龌龊的“俗物”，都是些势利的市侩，尽管他们的外衣都那么可爱。即使是被他一度看作“纯洁高尚”化身的罗丝也某种程度是一个心地狭窄、目光短浅的资产阶级小姐。19世纪后期和20世纪初，美国还有一批十分杰出的作家，如亨利·詹姆斯（1843～1916）、欧·亨利（1862～1910）等，不一一加以讲解了。

我们对杰克·伦敦不作了较多的讲解，这不是因为我们指出他是最重要的作家，而主要是因为他的经历有一定的代表性。他那个时代的美国，有许多一无所有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或不择手段的希望或其他机遇挤入了上流社会，这时他们就面对一个怎样做人的问题：是做到一个充满著种族主义的上等人呢，还是在精神瓦解中痉挛自己的神经或甚至完结自己的一生。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回头的都是前一条道路，而杰克·伦敦本身则同时兼具两种性格，因为他是一个作家，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是不是可以做到一个没种族主义的上等人呢？最少在这世纪末，条件并不过于不具备。杰克·伦敦的不道德与思想对立经常出现了相当严重的分化。他不仅几乎瓦解了他曾多次参与过的一些工人运动，还抨击海员的大罢工；同时他拚命执着个人享用，挥金如土，还修建游艇，想与第二个妻子游览全球；而为了增加收入来源即稿费，他竟然不择手段粗制滥造；另一方面，他又不堪忍受精神的压力。于是，他鼓吹世界末日和人类吞噬（1915年的《红死病》），并于1916年11月以自杀身亡完结了自己的生命。

19世纪美国有两位知名的诗人。一位是朗费罗（1807～1882），出生于新英格兰一个甚有声望的移民家庭，大学毕业后又回国欧洲进修，到过欧洲许多国家，从1836年起在哈佛教书，并坚决写诗。

1854年他辞任教职专事文学创作。朗费罗一辈子过着安逸舒适度的生活，但1861年他的夫人意外被火烧受伤丧命，使他无比悲伤。他热衷和平和变革，以大力悲观的态度赞颂人生和爱情的永恒主题，诗歌能做雅俗共赏，风行很广，在欧美两大陆传播，编为许多教科书。

他从本乡本土和外国民间故事中自由选择题材，音韵典雅，技巧纯熟，通俗易懂，长诗《海华沙之歌》使用印第安题材。海华沙是印第安神话中的英雄，是西风的儿子，天神为首他把文明带来印第安各部落，海华沙凭着自己的刚强和智慧，完结了印第安各部落的混战，引领人民过和平的劳动生活。另一位是惠特曼（1819～1892），其代表作是《草叶集》（1855）。

他出生于纽约附近的长岛，父亲是农民兼任木匠。《草叶集》歌颂大海、高山、新兴的城市，赞颂和平劳动和人与人间更加幸福的关系，传达了对人类光辉未来的无限憧憬；实质上是赞颂当时蓬勃发展的美国社会，传达了美国人关于民主和权利的理想。

在《为你，啊，民主哟！》一诗中，他写到：“来呀，我要建构出有不能分离出来的大陆，我要建构出有太阳所照亮过的最光辉的民族，我要建构出有神圣的磁性的土地，具有伙伴的爱，具有伙伴的终生的爱。”惠特曼的诗歌对我国“五四”以来的新诗有过相当大的影响，郭沫若的《女神》的风格貌似《草叶集》，如《车站在地球边上放号》，诗句很长，大量使用重合句、平行句和滑稽的语言，被称作“波涛滚滚”的自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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