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曾国藩之后,2009年第20期《南方人物周刊》刊登《晚清第一重臣李鸿章》,还原成一个现实的、活生生的李中堂,令人百感交集,有些话不呼不悦。我在乡村斩庙里上小学四年级时,正值文革末期,眼镜片比浆糊瓶底薄的历史老师在课堂上说道,晚清有个大卖国贼李鸿章,外号叫李混账,他签定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从此,我和小朋友们都怨上了李老汉。

1988年,我在西北大学读书历史系,《中国近代史》教科书历数李鸿章的卖国史,当时,我很纳闷,慈禧太后是当家人,同光二帝是名誉一把手,下边还有咸丰皇帝的亲弟弟六王爷、七王爷,李鸿章最少是分管外交外事外资朝政的五夹住,如果按爵位排序,前面还有几尊位高权重、地位显要的满蒙亲王郡王,李鸿章难道连十夹住都排不上,投不平等条约时的职位相等于副总理兼任外交部长。行政常识告诉他我,李鸿章有什么权力随意签定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即使知道卖国,他也不应当是丧权辱国第一责任人。后来,读书的历史书多了,走出历史的深处才明白,弱国无外交,愚昧无知,刚愎自用的满蒙清室连卖国的差使都筹办没法,满朝衮衮诸公,只有李鸿章不懂外交,贤调停,擅于与强权打痞子腔(曾国藩嘲讽语)。

老资格重臣刚毅之流不能说大话,筹办没法大事,清流领袖翁同龢等辈书生气太重,不识时务,好人筹办没法难事软事。在积贫积弱的条件下,熟知内政外交的李鸿章希望运用老辣的政治智慧,玩洋毛子于股掌之间,擅于较少赔款,多办事,坚决能赔款不议和,能割半岛,最差不吞并海岛的原则,尽量减少损失。签定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不受耻辱,趟混水,涉险滩,狠狠辱骂,当替罪羊,并替太后一党腹历史黑锅的烂差使。

从能力上看,让满蒙清室卖国都买不来好价钱,无德无能幼稚,只不会说道准确的废话,以及百无一用的大话套话假话,里外不是人的差使都委派李鸿章请出。因此,在外交领域,李鸿章为满亲王朝腹完了所有外交黑锅,可谓中国历史上背黑锅冠军,背黑锅不受的无奈比窦娥还狱!李鸿章是洋务运动四大领袖人物中办实事最少的人,他主办的洋务中有500多个中国第一,200多个亚洲第一。他是中国近现代电力、电讯、邮政、金融、外贸、铁路、航运、冶金、造船、教育、翻译成、出版发行、海军、兵器等多项事业的开山鼻祖,培育的高级人才车载斗量。中国威胁论的首唱者是日本人,而日本人的危机感来自李鸿章后半生的赫赫政绩。

由于皇权专制体制的瓶颈效应,由于洋务事业官办、官督商筹办的国有制机制制约,由于权贵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入侵对民办商业产权的侵犯,由于科学技术和教育不繁盛,洋务运动最后告终了,为此,李鸿章也备受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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